随着《歌手》第二期节目的播出,公众的热议焦点逐渐偏离了初期对“五旬老将”坚守舞台的温情叙事,转而投向了对参赛曲目“旋律悦耳与否”的直接探讨。这一转变,实则是节目回归本质——探索华语流行音乐的深度与广度,以及其对本土乐坛的推动作用——的积极信号。相较于首期节目中慢板情歌的泛滥,它们虽情感细腻却略显单一,第二期的曲目选择与演绎风格展现出显著的多元化趋势,不仅为观众带来了一场视听盛宴,更激发了对何为优质音乐表达的深层思考,以及这些舞台呈现如何映射华语音乐界的现状与未来探索。
在众多引人注目的表演中,《独上C楼》无疑是第二期最具争议的作品。与杨丞琳的微瑕调准、汪苏泷的技巧与歌曲不匹配、二手玫瑰风格与选曲的不协调,以及海来阿木显得过时的音乐风格相比,《独上C楼》的争议并非源于技术缺陷,而是触发了听众在审美层面的深刻分歧。一部分拥趸盛赞其为本期竞演的“绝对巅峰”,技巧运用精妙,表演自由奔放,带来前所未有的听觉享受;而另一部分批评者则认为表演矫揉造作,嘶吼无由,歌词晦涩,尤其是最后“老太婆”的桥段,让人颇感费解。这种评价上的极端分化,实际上揭示了华语流行音乐界内,即便在共享审美框架下,也存在着微妙而复杂的审美差异。
《独上C楼》因此成为了剖析审美分野的典型案例。深入探讨此作品内部的评价差异,不仅是对一首歌曲艺术价值的再评估,更是对《歌手》节目评价体系模糊性的直接反映。该节目作为流行音乐的竞技场,其评判标准显得扑朔迷离:既非单纯唱功较量,亦非专业流行唱法的严格比拼,更非简单迎合市场的大众投票。节目的多元化声音与选手特色强调,反而加剧了评价标准的混淆。正如加拿大声乐教师Rozette在首期节目观后所提出的疑问,杨丞琳的《带我走》这样标准之作与“声乐”(专业技艺)的关联性何在?这进一步凸显了节目在追求音乐多样性的同时,可能面临的评判导向不明确的挑战。
《独上C楼》的争议,不仅是歌曲本身的艺术探讨,更是对《歌手》节目乃至整个华语音乐评价体系深层次问题的映照。如何在尊重个性化表达与市场需求、专业技艺与大众审美之间找到平衡点,将是未来音乐节目与乐坛共同面对的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