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吓死宝宝了,这哪是喜剧,分明是恐怖片——《抓娃娃》影评

电影的脉络宛如一位迷失森林的旅者,试图在光影交错间寻找出口,却不幸地在每个岔路口徘徊。它渴望触及人心的深处,又不甘于放弃表面的欢腾;它想传递智慧的光芒,却又频频抛出滑稽的火花。在这场价值观的混战中,导演最终选择让笑声成为引领航向的罗盘。

吓死宝宝了,这哪是喜剧,分明是恐怖片——《抓娃娃》影评

影片如同一部喜剧版的《楚门的世界》,主人公马继业的日常被精心设计成一场大型真人秀,清华北大成了他父母眼中的圣杯,而生活的真谛则被遗忘在了镜头之外。电影舍弃了现实世界的逻辑,将一切服务于幽默,最初尚能引人微笑,但随后笑点密集如暴雨,让人难以招架,喘息之间只觉疲惫。

随着剧情推进,观众开始察觉到笑声背后隐藏的不安。电影试图用喜剧的糖衣包裹住苦涩的药丸,然而到了三分之二处,其效果已大打折扣,混乱的价值观开始露出狰狞的面目。马继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由谎言编织的舞台,父母、奶奶乃至邻居,皆非其所见,甚至童年记忆亦难辨真假。这种揭露,对马继业而言,无异于遭遇了一场精神上的海啸。

导演似乎并未意识到,某些情境不应沦为笑谈。例如,在马继业因奶奶离世悲痛欲绝之际,主持人的玩笑如同一把冰冷的刀,深深刺痛了观众的心。这一幕,足以让电影的评分跌落谷底。影片中,人物的每一个动作、每一句话语,都精心设计以博得观众一笑,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寒意。

当马继业从这场精神的狂飙中苏醒,导演安排了一场看似温情的回归。沈腾饰演的父亲哽咽询问是否回家共进晚餐,试图以此抹平过往的创伤。然而,有些伤痕无法轻易抚平,有些背叛难以轻易原谅。电影似乎在暗示,无论多么严重的错误,只要一句“我们只是开玩笑”,一切都能烟消云散。但现实并非如此,某些伤害一旦造成,其后果将是深远且不可逆的。

影片或许本想探讨望子成龙背后的复杂情感,提倡让孩子追求个人梦想,可惜这一主题在执行中被完全扭曲。透过电影的缝隙,我们看到了创作者的真实心态——中国式父母往往坚信自己的决定永远正确,即便有所偏差,也能以“爱”的名义获得豁免。他们天真地以为,所有的冲突最终都会以一个圆满的结局收场,而孩子们则会在欢笑中忘记伤痛,继续前行。

电影的核心问题在于,它未能真正尊重儿童的独立人格,将其视为与成人平等的个体。相反,它呈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现实:在许多中国家庭中,父母常常以自我为中心,肆意妄为,而孩子们则被迫承担起超越年龄的重担,成为父母行为的缓冲器。影片试图用欢笑掩饰悲剧,用轻松的结尾淡化痛苦,但这无疑是对现实的极大扭曲。

从马继业的名字更改那一刻起,他就被剥夺了作为个体的权利,变成了一个被期待承载家庭荣耀的工具。他被要求照顾他人情绪,却无法拥有自我空间。他的每一次呼吸,每一刻行动,都必须符合父亲马成钢的期望。而那些最亲近的人,实际上在对他进行一场无声的欺骗。

马成钢并非一个父亲,而是一位统治者,他对家庭成员的控制欲如同铁链,束缚着每个人的自由。他以金钱为武器,构建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王国,忽视了家庭应有的温暖与平等。妻子在这一设定下,成了一个缺乏深度的配角,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衬托丈夫的权威,满足其虚荣心。

电影中,马丽的角色试图站出来反对让孩子拾荒的行为,然而一个名牌包包轻易地化解了她的不满。这种情节设置不仅削弱了角色的立场,也贬低了女性在家庭决策中的地位。它暗示,只要物质满足,一切矛盾皆可化解,这是对人性的极大误解。

影片的结局令人困惑,马继业选择体育学校,原本可以成为一个积极的转折点,但在比赛中安排他捡瓶子的桥段,却让人质疑导演的意图。这一举动似乎是在嘲讽他的精神状态,而非展现其坚韧。马成钢对妻子提议再生一个孩子的对话,则暴露了他对子女的冷漠态度,仿佛孩子只是可替换的棋子。

整部电影充斥着对现实的讽刺,它揭示了一些中国家庭中普遍存在的问题,却未能提出建设性的解决方案。在笑声与泪水交织的荧幕背后,我们看到了一个社会的缩影,以及其中个体的挣扎与无奈。这不仅仅是一部电影,它是一面镜子,映照出现代中国家庭中复杂而微妙的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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