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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狂人皮埃罗》里的戈达尔诗意——电影点评

在戈达尔逝世一周年之际,决定将这篇影评搬上平台,以此缅怀这位电影巨匠。

《狂人皮埃罗》里的戈达尔诗意——电影点评

文/无名客

「Un film de Jean-Luc Godard」

2022年9月13日,让-吕克·戈达尔离开了这个世界。两个月后,《视与听》杂志为他制作了一期特别纪念专刊,其中肯特·琼斯在他的悼文中提到:

“戈达尔的电影如同贝多芬晚期的四重奏或者乔治娅·欧·姬芙的画作,难以言表……它们的体验超越了一切解读……对于影迷来说,戈达尔的名字是一种现代的预言,每一部作品都像是某种未被道出的真理……他是描绘孤独的电影诗人,这种孤独不仅仅是属于他个人的,也是属于所有人的……戈达尔将诗意与哲理转化为电影语言,以一种偶发的方式呈现出来。”

这段话中的“诗意”令人印象深刻,“对它们的体验要先于一切阐释”这一观点同样适用于诗歌。在我看来,戈达尔的电影最重要的两个元素是“诗性”与“哲学”。鉴于我的理解有限,这里仅探讨“诗性”。我认为《狂人皮埃罗》是戈达尔电影诗性的集大成之作。本文试图通过对戈达尔早期几部作品的梳理,探讨《狂人皮埃罗》如何重构并运用了这些风格,从而揭示戈达尔电影中的诗性。

「下一章:失望,记忆与自由,忧伤,希望。」戈达尔“卡里娜时代”的风格化

在《狂人皮埃罗》之前,戈达尔被广泛讨论的作品包括1960年的《精疲力尽》、1962年的《随心所欲》、1963年的《蔑视》、1964年的《法外之徒》和1965年的《阿尔法城》。除了《精疲力尽》和《蔑视》,其余三部均与安娜·卡里娜合作,“卡里娜时代”因此得名。

《随心所欲》展示了从“电影”到“反电影”的转变:情节被刻意分割,配乐突兀,镜头聚焦于虚假街景,这些都打破了观众的沉浸感,增强了电影的间离效果。

《蔑视》体现了从艺术性到文学性的追求:故事涉及对《奥德赛》的改编,融合了戈达尔对爱情和社会的多重思考,构建了一个现代的互文体系。

《法外之徒》则展示了从大众化到私人化表达的尝试:尽管是一部快节奏的犯罪片,但其中不乏私人性质的细节,如角色的名字取自文学大家。

《阿尔法城》则是从传统性到现代性技法的代表:跳跃剪辑、不和谐的音效和负片处理,这些手法强化了电影的现代感。

「下一章:绝望」戈达尔《狂人皮埃罗》的集大成

1965年的《狂人皮埃罗》融合了戈达尔以往的所有风格,但更进一步,让这些风格在同一部电影中共存。

首先,“电影”与“反电影”的共存:皮埃罗在派对上与塞缪尔·福勒的对话探讨了电影的本质,而在同一场派对中,戈达尔使用了声画分离的手法,强调了电影的虚构性质。

其次,艺术性追求与文学性追求的共存:电影中充满了对不同艺术形式的致敬,而文学性则贯穿整个故事,推动剧情发展。

再次,大众化表达与私人化表达的共存:影片既触及了社会议题,同时也是一次对个人关系的深刻反思。

最后,传统性技法与现代性技法的共存:传统蒙太奇与现代声画分离并置,展现了对现代生活的解构。

「下一章,夜色温柔,这是个爱情故事」结语

戈达尔电影中诗性的生成依赖于一系列的矛盾:电影与反电影、艺术性与文学性、大众化与私人化、传统性与现代性。这些矛盾共同构成了戈达尔电影的独特魅力。正如贝拉·塔尔所言:“他教会了我们坚强与自由。”戈达尔不仅是一位电影创作者,也是一个故事本身,他的电影充满活力,永垂不朽。

致谢

感谢那些让我接触戈达尔的机会,感谢上海国际电影节和我的老师,最重要的是感谢戈达尔本人。

斯人已逝,浪潮未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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